今天就是所谓的审判之日了吧。
我目送着佐仓来到座位上,昨晚佐仓有电话联系我是不是可以请假,我看来即便是说出了想要出庭作证的宣言,心理上的难关也非常难以跨越啊,我姑且做了开导,这并不是希望她勉强自己一定要出庭作证,因为她偶像的包袱和本身的性格会给她带来巨大的压力,没有必要因为成功率不大的作战而努力到这种地步。
(你只要为了自己就行了)
我这么回复她,一切都是她要做出的决定。
佐仓注意到我在看她,于是对我回以浅浅的微笑,看来她做好了觉悟。前排坐着的池和山内也频频朝这边投来目光,因为在昨晚他们又一次无视我的抗议进入我的宿舍进行的讨论中,栉田已经发现了她的偶像身份,以那两个人的性格不好奇才不正常,说实话,两种的佐仓的区别实在是太巨大了。
我打算稍微提醒他们收敛一下,但是佐仓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,摇了摇头。
她是比我想象中更加心思细腻的少女,可能是因为常年察言观色养成的习惯吧,她应该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,并且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我只能希望这个消息在班上传开的时候,大家都能有常识的冷静下来。
堀北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,不知道是有着驳倒C班谎言的自信,还是干脆对庭审辩论不做幻想。
茶柱老师允许两名代表陪同须藤出席,堀北是我们这边一定会出席的人选,另一个则毫无疑问是我,我倒是有所准备,所以欣然接受。
我看了眼须藤,他比之前看着安分了不少,我对他提了最低限度的少说话的要求,应该能够拖延一下。
(你觉得有胜算吗?)
我姑且这么问堀北。
(我希望最好就是平局了。)
她应该是还没有做别的动作,我就期待她的表现吧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
须藤的奋力争辩在近藤三人身上的伤口面前显得很无力,说实话,真要可以以一敌三把对方打成这样,须藤的确是过分了。
前提是,这些伤真的是须藤打的。
言语上的争吵已经结束了,会议室变得十分安静。如果这样下去,可能须藤不只是正式球员选不上,停学的处分还会很重吧。
但是,我们眼下唯一的战力,堀北铃音,却失去了所有的存在感,从头到尾一言不发。
而这一切的原因,则是会议室主位上的那个男人。
(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,已经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了。)
堀北学做出了最终通碟一般的发言,一旁的橘书记开始准备做最后的会议记录,他的气场依旧那么恐怖,就连在座的C、D两班的班导也差他一筹。两位如果这个时候再不行动,就可以称得上是不战而降了。
我看着身旁低着头的堀北,她双手抓着裙子,怎么看都紧张过头了。我实在没想到哥哥对她的影响居然这么大,不过想想那天晚上的堀北哥哥的态度,那恐怕是常态吧。
堀北追逐着哥哥的背影,而哥哥的背影也是巨大的压力,直到来到这所学校,D班和A班的巨大差距更是加重了这份恐惧。
但是如果真的在这里就放弃了,那可就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。
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沉默中,我站起来走到堀北的身后,双手轻轻的按住她的双肩,靠近她的耳边小声道。
(堀北,这可不像你啊。)
(哎?)
她好像没有反应过来,我于是摇晃了她一下,她才吓到一般转过头来,迷茫的瞳孔映在我的眼中,于是我们的双眼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,我感觉到她鼓点般的心跳,慢慢抓住她微微颤抖的眼神,直到她安静下来。
(放心去迎战吧,我会帮助你的。)
(嗯。)
堀北终于理解了情况,微不可察的发出很女生化的应声,然后快速的推开我,站了起来。
她环顾了在座的各位学生老师,气势为之一变,受她感染,所有人都不自觉稍稍端正了坐姿。
堀北学终于把后背从会议椅上拿来,双手支在了桌子上,向着堀北投去目光。
(失礼了,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?会长。)
(我允许了。不过下次请早点答话。)
堀北直视了兄长的眼睛,像是在证明自己已经有所成长了。
(C班的三位,刚才你们说自己是被须藤同学的叫去特别教学大楼的是吗?)
…………
(唉,不过是死刑变成了死缓吗?争夺这点时间有什么意义吗?堀北。)
(老师你不要说这么恐怖的形容词啊。)
须藤刚刚在会议上被堀北骂了一顿,但是最后堀北还是坚持无罪论,即便有着佐仓作证,还拿出了照片一样的关键证据,但在C班班导坂上老师的压迫下,佐仓的表现可以说是非常失败了,没有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。双方僵持不下,于是学生会决定再给一天的时间,如果没有成果,那么双方都会面临更严重的处罚。
哪怕都是停学,须藤这边可是背负了高中篮球生涯也不为过,平局就可以说是我们输了。
(我倒是想出了个办法。)
堀北看了我一眼,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下去。
(就如你所说,争论谎言的对错已经没有必要了,我们能做的只有用谎言对付谎言了。)
(如果有需要帮助的,我一定会帮忙的。)
我确信堀北有好好接收到了我的信号,而她也应该有这种感觉吧。
(你已经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帮了我大忙了啊,绫小路君。我觉得需要好好感谢一下你呢~)
虽然堀北是在说些感谢我的话,但我总感觉她靠过来有些不怀好意啊。
(哈喽,堀北同学…)
(呃!)
这是一记饱含着羞愤的拳头。
赶来询问结果的一之濑打招呼的手僵在半空,堀北拍拍手留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我,优雅地向她回应。
(正好一之濑同学,我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。)
(好…那个,你们是怎么了?他没事吧。)
(没关系,他不会有问题的,他应该有这种觉悟才是。我们边走边聊。)
堀北有想到什么,心虚脸红了一下,但立刻被她隐藏过去,便与一之濑离开了。
(要追那种女人可真是辛苦啊,绫小路。)
须藤幸灾乐祸般拍了拍我的肩膀,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佐仓蹲下来扶住我,我向她道谢然后站了起来。
(还好,习惯了。她还是有分寸的。)
(不过真的是谢谢你了,还有堀北,帮了我这么多。)
须藤突然说出肉麻的话,听的我都有点起鸡皮疙瘩。
(话虽这么说,你也有理解自己的行动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。你就好好收敛脾气,期待她给你讨个无罪,然后乖乖听话就好了。)
须藤应该在会议上彻底理解了自己动手的后果,只不过碍于小小的面子无法承认罢了,但是对篮球倾注了热情的他同样也会为之改变,只不过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(你说话可真像个老师,不过我不讨厌就是了。那就先拜托你了了,绫小路。)
须藤打完招呼也走了,只留下我和佐仓相顾无言。
沉默有扩大的趋势,我正打算提议先送佐仓回宿舍再与堀北汇合,佐仓却突然无声啜泣起来。
(对不起…如果我早点站出来的话…)
她眼角的泪珠越来越大,她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啊,被指责说谎,背负上可能拯救不了同学的可能性,少女自卑的心灵暴露无遗。
我没法放着她不管,于是半蹲下去与她平视。
(没关系的,如果能哭出来也好,你不需要觉得愧疚,你要做的只是感觉委屈而已,因为你说出了真相,错误的是无法查明真相和恶意针对你的人。你没有错。)
(那我是哪一种呢?)
堀北学从会议室中推门出来,橘学姐则是在他身后正要锁门。
(那我只能说你是个好人了吧。)
(意思就是我是无法查明真相的无能之人吗?)
(我可没那么说,毕竟事实上就是目击者来自D班,照片也没有决定性的镜头。)
(即使这样你也引导了铃音作出无罪的主张吗?)
(不到最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?你妹妹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。)
(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一点长进没有。希望她这次吃个苦头能好好反思。)
堀北哥哥还是觉得妹妹没法做的更好,现在也只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,于是就这么离开了。毕竟堀北一开始的表现的确可以用失败来形容,堀北哥哥对妹妹的要求还真是高啊。
(那个…谢谢你替我说话。)
佐仓看样子好了一些,已经不再哭泣,她抹了抹泪水,露出小动物般的笑容。
(哦,没关系,其实哭出来也好,如果觉得在很多人面前哭不好意思的话,可以来找我,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的。)
(绫小路君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呢?)
佐仓突然小心翼翼地想要确认我的动机。
(虽然是我擅自觉得,但我还是把你看做是朋友啦,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吧。不行吗?)
如果非要纠结原因的话,可能佐仓是个美少女这一项很加分吧,如果她是个平平无奇的女孩,我可能不会想做到这一步。
我为自己错误且无礼的想法忏悔,但是这就是男人的本性,近距离接触佐仓这个女孩,就是让人充满了保护欲。
(不是的。我很高兴绫小路君能把我当做朋友。我一直都交不到什么朋友的…)
她又害羞的低下头去,刚刚擦眼泪的时候摘下的眼镜拿在手中打开又合上,紧张的样子有点可爱到犯规。
我忍不住摸摸她的头,佐仓不同于一之濑的深粉色头发飘来淡淡的洗发水清香。
(没关系,以后你会交到很多朋友的,你看我不也是慢慢交到了像佐仓一样好的朋友了吗?)
(嗯…嗯。)
她抬起头来,没有拿开我的手,脸上久违的出现了笑容,然后我发现她的笑容好像变得僵硬,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我正想问她发生了什么,熟悉的恶魔低语在我身后响起。
(手法真是娴熟呢,我还在想等了你这么久你也不过来关心对策,原来是在这边跟女同学搞好关系啊,真是暴露本性啊,变态。)
(不是的堀北,你听我解释,佐仓她只是…)
(不要靠近我,真是太差劲了。)
堀北后退几步与我拉开距离,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,她身后一之濑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,表示这种情况我也没法给你求情。
(今天一天都不要与我说话,明天商量好了手机联系你照做就是了。我们走,一之濑同学。)
丢下判决的堀北带着一之濑扬长而去,我无可奈何的目送他们离开。
(那个,绫小路君,手…)
(啊,抱歉。)
(没事。)
(算了,回宿舍吧。)
(好。)
我连忙拿开还放在佐仓头上的手,心里浮现堀北刚才的面容,我刚刚究竟是想解释呢?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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